2010年10月8日星期五

写不成书

害怕放假,尤其是长假。

为尽义务,兼且怜惜与罪疚双感深度作祟,夹在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中游了苏州一日,还是应了“在最热闹处最孤单”那句话,还是会惯性的疏离及冷漠,还是会不断得想你,想起你。

火车几经升级,两城之间,已被高铁贯通,时间递减至原来的三分之一有余。若是十多年前如此,想必自己多次左腾右挪的费力谋划,时间回报可以更多,人也不必那么辛苦。但回心一想,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也许正因为辛苦费力的折腾,金风玉露一相逢的美好才会在心头经久不衰。

虽说在人间苏杭是比肩而称,杭州终是胜了不止一筹,也是自己心头最爱。近如苏州,中学一别,竟是多年不曾再访。在留园漫步之际,突然品咂出一种熟悉的味道,错以为是行走在那年夏天家乡的小公园内,只是,心之所系不在身畔,良辰美景也是视若不见。

于狮子林,坐在亭中石廊等人,听着mp3,满耳的英伦腔,加厚了思念。恍恍惚惚,又想起那年冬季在游人寥寥的园中,也曾这般坐在石头上,并肩听过mp3,还有被你插科打诨后胎死腹中的赞美,还有互喂零食的细心与贴心...曾让我踟蹰的玩笑之词——“reward”及其后续故事,也历历在心。渐渐地,人就盹着了,直到被冻醒,一时不知身之所之。

摩肩接踵,让人厌倦,平江老街倒是给了我意外之喜。彼时,微雨渐大。撑着伞,踩着一块又一块的青石板,积溅的水花,渗透进鞋内,走起路,重且有声。也好,湿意若也能遵循守恒定律,此消彼长,心头的潮湿,也该消减点罢。

街边的小店,雅、趣、精致。蛰居久矣的我,算是开了眼界。其中一家小店,集音乐、书籍、咖啡屋和画室一身,装修素雅简洁,墙上随处贴着涂满心灵絮语的post-it,挂着来自天涯海角的照片。尽处,占满一面墙的,是木质的时光寄存箱,类似时间胶囊的效用,封存属于你自己的心情故事。

另一家概念书店,偷了宫崎骏的电影之名,经营着自制明信片、手绘地图、插画书签、小众书刊,还有一些小杂物,空气中还漂浮着咖啡和奶茶香。楼下一面明信片墙,提供寄往未来的邮政服务,如此注解:“当明天变成了今天成为了昨天,最后成为记忆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将明信片放在你想投递的日期格内,我们会在指定的那天,帮你投递出去。也许生日,也许思念,也许问候,也许只是给自己。”创意据称也是“偷”自电影。楼上楼下,视力所及处,木质桌椅前坐满了埋头写给未来的青年。穿梭在狭窄的空间,细细翻看了下琳琅的明信片,中意的不少,其中一款木质的明信片,令人垂涎。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嗬,这下有好东西可以寄了,再也不用在你寄来的明信片面前自惭形秽了。第二反应是:能不能寄出国界?又能寄往多少年之后的未来?第三反应是:黯然回魂也。



流光把人抛,待到有物可寄,已是无从寄起。一念生灭,沧海桑田。

终是不甘心,还是在一众阿什物中挑了一本“浮生六记”的记事本,既为了那泛黄的纸页,更为了那个被你挑中的文名。于我心,即便不能送出,那也是为你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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