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26日星期日

数年前,你说,你我之间,你早已舍弃文字的方式。伤心的我,自此避开。

自断缘重续,你偶尔会写些字过来。斯京两聚,更是有大段文字的交换。欣喜之余,不敢心向往之,实在是怕了,也厌倦了时光中痴痴的等待。

去年9月至今,思念被深深压抑在沉默的断层。直到熟悉又陌生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听到声音,仿佛久旱的大地被雨洗过。只是,自己竟无力对话。

你重提码字一事,固然知道是来自电话这端于你渐增的压力,也疑惑你是否不复记忆当年的决定?

犹豫着、踌躇着,最终,诱惑抵不过经年累积的余悸伤痛。

很凄凉,在通讯极度发达的如今,你我竟隔着最遥远的距离。

感动和心疼你的努力,也享受着自你处得到的零散信息为我打开的一扇小小的窗。只是,这样的我,又能为你,为我们做些什么?


2014年1月25日星期六

渐明白,深情的只是,节气轮回。

收到你的“闲话”,得缘一睹“江湖”。

听完,果然也就是你挑出的那两首较称心。

难得的是,你这次关注的是词而不是曲。张大春在你心中的份量,由此可见。

就歌词而言,“客梦”胜出,其中尤以两句为甚:
  • 心事都写在,江风上、桨声中、人烟里。
  • 过处都是悔,一夜酒、十年灯、两行泪。
也只有人到此时此境,才真正懂得其中说不出的痛悔和怀念。

另一曲“离别赋”,墨泼得让人情思幽幽,待听到“渐明白,深情的只是,节气轮回”,心下悲喜难禁......

摧枯拉朽的,惟有时间。

2014年1月19日星期日

纽约一瞥

绕路去了纽约。

起个大早,也只得下午三、四点才能安顿下来。

来不及去大都会,就改成中央公园。纽约的街区很小,一个block很轻易走过。于是一路走去都市绿肺。经过Times Square,两边高楼林立,天空被切割成一条条细小的线。

大概走的方向不对,只见着公园一角,颇令人失望。没多久,天就黑了,走在空旷旷的路上,想起无数美剧里的故事,脚有点软,心有点怯。望望前程和来路,终于还是折返了。虽然生无可恋,也想死得没那么可怖吧。

沿着第五大道一路行去,满足了windows shopping的眼福。走累了,晚上睡得较沉。

第二天,先去自由岛。没在网上预约,所以自由女神像只能参观一个基座。天空飘起冰雹,沁凉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深呼吸。轮渡上的风吹得人站不住脚。眼看着女神像由远及近再变远,想像着当年移民新大陆的人们的心情,再目睹Ellies岛上的移民遗迹,思虑着自己是否该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呢?!

下午去了大都会,走马观花,也足足花了7个钟头。行走其间,目不暇接之余,当年在斯京与你一起参观国立博物馆的情景一一飘来,心开始柔软,开始揪痛。想放弃,想屈服,想忘却,想不去计较什么,只想能再和你在一起,闲话人生,哪怕,只是听听你的声音。只是,过得了自己这关吗?只是,能忘得了那些深深刻入心底的字句吗?只是,能克制得住那些情潮涌动的瞬间吗?

天黑了,腿如灌铅,依依不舍离开这人间宝库。

明天,又得被圈回牢笼,面对理还乱的现实。一念及此,顿觉窒息。


2014年1月13日星期一

路上书

车轮疾驶,奔向另一段旅程。沉疴重重的心,渐渐轻扬。

什么时候开始,奔波周转,竟成一场场短暂的逃离?什么时候开始,性喜宅家的我,期盼着一次又一次三万英尺的展翅?什么时候开始,小鸟依人的渴望被罩上独立坚强的层层铁甲?

时光一去不返,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如此沉郁?

内心的冰层,冰封太久,不得融化。

最终,连你也放手。

一步错,步步错,终成孽缘。

失重的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活falling apart,再努力,也是枉然。

从没有哪一刻,象如今这般孤独。


2014年1月10日星期五

午夜一梦,与你同游。

醒在黑暗中,暖意融融。许是受了你的来信的影响。

思念徘徊不去,只是找不到文字可以落实在舌尖或者笔头。

此生,大概也只得如此矣。


2014年1月5日星期日

当科技走在道德之前 - 《反对完美》

21世纪科技的迅猛进步,赋予人类开展”普罗米修斯式“工程改造人类基因、追求完美以可能,也给人类带来道德和伦理的种种困扰。这正是桑德尔尝试通过这一薄薄小书的提问、探讨和辩证来激发我们思考的触因所在。 

以基因工程为例:肌肉增强、记忆力增强、身高提升和性别选择不但成为可能,甚至超越原有的修复创伤、治疗疾病之医疗初衷,在体育界、音乐界、优生和遗传领域乃至教育界大行其道,为求表现优异不断进行基因和药物干预。这些技术手段使得人类能够操控自身的自然状态,在带来福祉的同时,也使人类深陷道德和伦理的困境。主要表现为:一方面,道德责任不能完全在自主和权利熟悉的范畴内阐述清楚;另一方面也不是通过成本和益处的计算就能澄清的。 

基因科技对体育竞赛的冲击是最明显的。譬如增加运动员红血球浓度可以提升耐力,于是乎市场上陆续出现多种手段为达到同样的目的:输血、注射红血球生成素、或者使用类似”高原屋“的低氧房间。于是乎,科技的干预不但破坏了竞赛的公平公正、也渐次侵蚀了体育中颂扬天分和禀赋、讴歌人类付出不懈努力的核心价值,体育逐渐沦落为表演。自然,音乐、教育领域也不乏此例。此书标题虽然是反对完美,其实更多表达的是对基因改良传达出的对人类地位的不当理解和提升人类地位的野心的反对。

从性别选择到基因选择,难逃”优生学“的阴影,也将改变我们道德观中的3大关键特征:对拥有的天赋才能的谦卑和由此取得的成就的感激;因为基因改良带来更多选择的责任激增,并由此造成的道德重担;以及人类因为生命的不确定性而守望互助,分担风险,分享资源的意识习惯的破坏和颠覆。摆脱了偶然性的束缚,精英领导的社会将变得更残酷、更不宽容。 

我最认可的,还是桑德尔的一段话:“在竞争激烈的社会里,很容易认为以生物工程改造孩子和自己来获取成功是在行使自由的权利。但是改变天性去适应世界,而不是反过来,其实是最深层次的权利剥夺的方式。这么做会分散我们仔细思考这个世界的注意力,并减弱我们改进社会和政治现实的冲动。与其运用新的基因权力去矫正人性这根弯曲的木材,不如竭尽所能做好社会和政治安排,使其更适合不完美的人类天赋和局限性。”

有没有,对我们奉行的”适者生存“的思维习惯有当头棒喝的作用? 还记得约翰邓恩的诗句:“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吗?被竞争裹挟着的现代人,是否该放慢脚步,思考一些形而上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