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08

远书(十六)

再一次来到这个你素有怀乡之渴慕的城市,首选地依然是诚品。

耐着性子,聊工作到10点,不顾夜夜难好眠引发的头痛,直奔信义总店。孰料24小时营业实是误传,失望之余,又有点庆幸毋需内心纠结究竟何时折返了。在书店里逡巡到午夜打烊,选了几本当地作家的书,也还是因为当日你的一句话。有时想想,觉得自己也真够...

回到酒店,本来想把这几天的一番折腾记录一下,谁知一开机竟又纠缠于工作琐事中,直到头疼得不能继续。

早上起了个早,在酒店周边走走转转。飘着小雨,更显得台北灰扑扑的,心里倒是出奇的平静,如果思念有声音,你听到的,又会是怎样的旋律?途径台湾科技大学,晃了进去,看着一张张行色匆匆的青春容颜,很是羡慕。即便一无所有,我也想要回到那青春无敌的美丽时光,彼时,一切尚有可能,一切仍是未知。

临近中午,去了公司,然后就是一连串的会谈,讨论,象上了发条的陀螺,再难停下。有时想想,幸亏有了这两个challenging的项目,否则这半年来真不知道该怎样度过这些个漫长的白日。而今,几乎眼一睁一闭,就是一天过去了。只是,黑夜尤显孤寂空洞。否则,也不会有几个月之前的break down和午夜去电了吧。

空空如也的胃催促着我该收工了,同行的业务老板坚持还要叫上我的行政老板一起吃饭,心里暗自叫苦,本来就很紧凑的台湾之行,又少了点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得已,还是和他们一起去了最著名的士林夜市,三个人从此摊吃到彼摊。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没有抱着大快朵颐的愿想,感觉反而胜出预期,也买到了念叨了好久的手工麻薯,算是可以交差了。

回到酒店,洗漱完毕,继续工作,写字。Inbox里忽然弹出你的名字,加速的心跳直到看清subject才缓和下来,这才想起将手机拿出,原来忘了从会议模式调整过来,屏幕上居然有9个来自于你的未接来电和一封短信。看来你已如约去做了体检,从你的短信判断似乎也是个positive的结果。回信解释,再打电话过去询问结果。你约了下周一做手术,其后才能知道恶性还是良性。为了你是否还要如期回家争执了一番,消停下来后,两人间又是大段的沉默。电话再一次“恰如其分”的在你讲你所谓的“发神经”的话之前断了。再接通,你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没能再重复一遍。我一直在电话这头耐心等待,心里涩苦矛盾不已,想听又怕听。再后来,你还是转了话题,问我有何趣事可以分享。

其实有很多事想说,可是话到嘴边,我的眼前就晃动着锁住了你一扇又一扇门户的“铁锁”。嘴唇翕合几次,竟是发不出声来。只是这夜,因了你行将手术之故,我竟是不忍不发声,重重叹口气,强迫着自己说了广州之行遇到的一个同事是方舟子的铁杆粉丝。

再后来,你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旋即要改成我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也问自己,还有什么是可以问的,难道要我问你还爱我吗?难道要我问你...

此生,我们已经缘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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