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8日星期三

塞壬之歌

最近在啃读Steven Pinker的鸿篇巨作《心智探奇》,读至“Hotheads”这一章节,我就象一个小心翼翼在雷区穿行的士兵,前功尽弃,触雷倒下。

是的,我又想起了你,又想起了那早已远去的岁月。抬头,侧耳,我甚至可以听见时空深处你不无惊讶却又满是温柔痛切的声音:“怎么会?你呀你,入魔太深了......”

是的,怎么会?怎么会无时无刻不忆念起你?怎么会无事无物不联想到你?这魔力,竟是经年不曾消减丝毫。

也许是因为对你的忆念漫过心田,不顾一切得要找个借口决堤而出;也许是因为永不再见的悲伤,无可挽回的悔恨,如窥伺一旁的恶魔,觊觎着每一个时机,狠狠得窜出来吞噬我;也许是因为他对人们选择delay of gratification是否明智的论述触痛了我敏感的神经。

曾经,那个满是离殇的冬夜,塞壬在四周游弋,她的天籁之音在耳边低吟浅唱,我将自己牢牢束缚在桅杆上,绝望得与自己挣扎,竭尽全力抵抗着蛊惑,拒绝臣服于内心涌动的激情,在 short-term gratification和long-term interest中,选择了后者;在昙花一现的当下与风雨如晦的未来中,选择了未来;在确定与不确定中,选择了不确定。当曙光一点点撕开黑幕,当帆船渐行渐远,当塞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水平线,疑惑、懊恼、憾恨也渐次将我淹没。我没想到的是,即便做出了这样的“牺牲”,这一错身,依旧是永远——永不能见。



后来,在无数个寂寂长夜,我远远地回望,这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满腔热望,一身孤寒,竟是无从说起。后来,在咸涩的泪为没能说出的话没能做过的事而流淌时,我开始一遍又一遍得质疑自己的self-control,对吗?错了嘛?那样的错失,值得 嘛?后悔吗?后来,我开始懂得,无论是怎样的抉择,结局其实不可避免。因为,历史已经被白纸黑字地写下,我所有的虔诚都不能使它有一丝挽回,我所有的眼泪 都不会让它有一点改变。

身外身内,从此烟飞烟灭。唯有,昨日的歌声,一声声里,依旧有被恋慕的名字在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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