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1/28

丹麦“草”案的经济学解释 —— 《SuperFreakonomics》


无心插柳,Levitt和Dubner合作推出的“Freakonomics”一炮而红;有心栽树,四年后两人连袂出击再战江湖的“SuperFreakonomics",在我看来,衰势已显。

读前几章的时候,有一种声音在我脑中叫嚷:“嘿,又来了”。因为,类似的行为心理学、行为经济学通俗读本也翻 过几本,阅读体验就像一条下行曲线:第一本书是大开眼界的赞叹不绝,第二本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不已,第三本就有点老生常谈的见惯不怪,到了第四本,开始 有“天下文章一大抄”的些许厌倦,几个引用率极高的实验,几种反复遇见的发现,由此而得到的结论,重合度太高。但是,且慢,耐心点读下去,金子藏在后面 ——全球变暖的另一种叙述。

挑战全球暖化是一种异端邪说的人,几希矣;反之,全球变暖变身为政治正确的话题,受到媒体持续热捧。去年年底 在哥本哈根举行的号称人类史上最重要的气候大会,以高期待高规格开场,以唇枪舌剑、拳头相向贯穿之,以《丹麦草案》草草收尾,一个举世期待的童话终变成一 场失败的博弈。若再辅以彼时《2012》的热映,简直就是一出精彩绝伦的闹剧。

败走哥本哈根的原因很多,但也可以很简单的被解释,用Levitt的话来说就是:"They try to appeal to our altruistic selves, but our externality hated better angels. Insufficient incentive, this is what makes the science of behavior change so difficult." 再说白点,就是界外效应作祟:“我播种,收获果实的未必是我;我挥霍,付出代价的也未必是我”。缺乏足够的激励,自私的经济人,又怎么愿意做这样的亏本买卖,为自己穿上紧身衣、套上紧箍咒?!

那么,是不是,人类挽救自己的最后机会就这么轻易错过?玛雅的末世预言就在可见的不远处等着我们?

戈尔的《An Inconvenient Truth》、Armstrong的《The Age of Stupid》的回答是大大的惊叹号;而聚焦在西雅图的IV实验室里的一帮怪咖科学家、各领域的顶级头脑,给出的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不仅如此,在给罪魁 祸首二氧化碳雪洗冤情以外(让天空变得清洁起来反而是全球变暖的罪魁祸首),他们还提供了一种,不,几种简单又便宜的解决方案:

  1. 通向天空的花园水管(garden hose to the sky);
  2. 高耸入云的烟囱(chimney to the sky);
  3. 白云朵朵的天空(a sky full of puffy white clouds);
考虑到人们的接受能力,这三种方案是以厌恶程度、抵触程度降序排列。归根结底,就是要将二氧化硫以每分钟34加仑的速度排放进大气平流层那么简单。难以置 信得简单经济吧?但,人类发展史不也一再证明了:看似不可解的难题,它们的解决方案(譬如安全带、譬如医生洗手习惯),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吗?!这下,哥本 哈根没能解决的僵局,轻易就解套了。穷国、富国、发达国家、第三世界再也不用为碳排放的份额争个面红耳赤的了。

不相信?先去比较一下菲律宾Pinatubo火山爆发前后的地球温度,准备好弹药再来舌战。此外,这种二氧化硫法还得到了诺贝尔奖得主 Paul Crutzen的背书,他可是因为”臭氧空洞“研究而戴上诺奖桂冠的。时隔11年,他竟然转投“以毒攻毒”的另一阵营,难怪气象学界的同行要将他视作”异端邪说”禁止发表他的论文呢?

这一场气候大战,谁对谁错,谁输谁赢,谁掌握真相,谁是异端,读者诸君,请兼听并蓄、独立思考、自行判断。

最后,书中最精彩的话是:A question like “Are people innately altruistic?” is the wrong kind of question to ask. People aren’t “good” or “bad.” People are people, and they respond to incentives. They can nearly always be manipulated—for good or ill—if only you find the right lev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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