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01
梦断朱颜改
读完《听杨绛谈往事》,再翻《我们三》,我的心沉沉得如泰山压顶,被离尘覆盖了很久的罪疚和羡妒,又来纠缠。
字里字外,我怔怔地望着,类似的画面,在想象的视野里云卷云舒;莫名的心绪,如初夏的海潮时涨时落。愈发明白了自己的愚蠢,竟曾试图将你套入另一对举案齐眉的学术伉俪的鞋子里去看去分析。却原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大概,这一对知己的鹣鲽情深才是你们的愿景和实质.
“An almost impossible combination of 3 incompatible things: wife, mistress and friend.”What a compliment! What a familiar comment!有伴若此,人生已至化境。更何况,风雨同舟六十载,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和鸣、诗文相和、著作等身。老天厚爱若此,夫复何求?!
前尘往事,似满树繁花,丰美了生命,也为乌云镶上金边。笔泄孤意,心怀深情,是“我们三”失散在古驿道后的踯躅难前;深情在睫,孤意在眉,是她一个人思念“我们三”时的忧伤难禁。
一样飘忽的时光,一样潮湿的记忆,一样无人分享的晨昏,一样风吹叶落的声音。不一样的是,我的旧唱机,我的老唱片,布满划痕, 每转一格,总会有令人心碎的沙沙杂音。
这情天恨海的一场浩劫,不敢相信,竟如此爱上了你。芳菲歇处,流年的脉络依稀仿佛。朝恨暮恨,恨只恨迟到了的色授魂与,恨只恨自己的眷恋之情如此执拗深根。即使已无泥土附着,亦无营养供给,它依然顽固求生。
当整个人如撞入蛛网的飞虫,被记忆牵绊,在思念的网中动弹不得。生命,竟毫无阻滞地一分为二。流转的时光和静止的记忆时时牵扯,刻刻纠缠,却再也无法重合。
困守孤城,再不敢独游西湖。怕只怕一个把持不住,就此了断。
忆昔西池会,鹓鹭同飞盖。
携手处,今谁在?
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
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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