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正在床上辗转着、思量着你的blog的时候,你的电话就想起了。也巧的是,昨夜因为一封短信,才将丢弃多日的手机再度拿到床头柜,所以手机响了一声就接了。
现在再回想这4个小时都聊了些什么,又是以怎样的顺序流动,已经模糊了。提到了你的飞来横祸;提到了你寄来的package对我的影响(还是没能亲口对你说出那种温暖柔软的感觉,总觉得肉麻说不出口);提到了你的回国计划和接送;提到了你的学车计划;提到了寄来的药(我没接你的话,有用又如何,难道从此以后要源源不断的等你寄过来?你肯我也不愿意。怎么能够再养成一个对你的依赖呢?!何况,我这个只求速死的人,何必呢。)后来不知怎么,踌躇良久,终于克服心里那种可耻羞愧的感觉,问了你被锁的blog是否有更新,他又是否有权访问的问题。你详细的解释这中间的变化过程、chain effect,仍然难改一个事实:有更新,他有权访问,你邀他观看。伤痛象涨潮的海水,再度淹没屏息聆听的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你说是小事,于我言却是天大事;就仿佛我永远只能是你世界的一部分,而你永远是我的全世界一样。这次,我如实以告这一连串blog事件对我造成的影响,除了感觉像当着我的面狠狠的将通往你的世界的门关上以外,也从此切断你我仅存的沟通渠道之一。你说不这样最终还是要断的,我却已经不愿再与你争辩。很多幽微的感受,你又如何能解?就像白天难懂夜的黑,就像燃烧的太阳难解清冷的月亮。我只能默默地在内心说:他比我幸运太多太多...即使在那样的困境下,你们除了每天相见,还有着各种沟通渠道。即便是折磨,也好过行尸走肉的一无所知吧;即便是折磨,也好过遥遥相盼的无端揣测吧...
你说这是宿命。我唯有叹气,是彼此的性格和立场不同罢,又何关宿命?你说为我开过博客、做过网页,后来删了,风过无痕了。你说在我做了final decision后,委屈万分的你去建了信箱,写了漂流在数字海洋的瓶中信。我无言沉默。总是timing不对吧,总是这样擦肩着错失着误解着就再也找不到回头路了吧,一如你而言,只留下简单而粗暴的痕迹。岁月微尘中,你知或不知的,你解或不解的,你懂或不懂得一切的感受都已不可逆。我也只能在今天,为这系列事件做一个closure.
你被我的沉默惊到,我只能振作了精神告诉你,从此,我不会再去网上搜寻你的信息,直接的,或者间接的辗转从他的信息中去揣摩。是的,我不能再如此继续下去了。我必须将自己拽出这样的沼泽。否则我会灭顶的。只是,那么斩钉截铁说着的我,在其后的漫漫时间里,又是否能坚持住呢?我好怕... 有时我想,死亡,对我而言才是一种真正的慈悲吧。真想走在你的前面啊!
时间对你来说,太晚了,担心你的身体。坐实了揣测的我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催你去睡觉。你又补充了点关于让我找到的线索和滴水不漏的可能等,我内心重重的叹气,苦涩得不行。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如何找到的呢?那根本不是你留下的任何线索而来的。那是我怎样辗转又辗转找来的啊。你总说自己无地自容,你又怎知我其实更无地自容呢?!这也是我必须在今天给这个事做一了结之故。如果他和我一样,也不能继续看到你的更新,我或许还会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去追寻你。可惜他能够。这足以说明很多很多东西了,所以我真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为你,也为我自己。
下午骑车去医院,秋日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呼吸着室外的空气,我突然有一种处在黑暗的地狱中良久的人走出来放风的感觉。于是刻意在街上多骑了一段,一整个早上的对话在心头随意流淌着...
晚上又去公园转了转。几年不来,比印象中小了、嘈杂了不少。走到哪,都嫌人多。坐在长椅上闭目听歌,想着你,想着你的话,想着前尘往事,想着渺茫未来,突然想抽烟,想让烟雾狠狠的刺激眼睛,想让泪狠狠的流下来。
夜凉似水。能感觉凉意一点点泛上身来,混杂着从内而外的湿意。决定走回去,去街角的Costa坐坐,喝杯熱拿铁暖和一下。许是很久不走之故,腿酸痛的狠。慢慢踱到咖啡店,找了墙角的沙发座,面墙而坐。小憩,从寒意中暖和过来,视线无意停留在海报上,才知Costa竟然是Italian Coffee in the market. 为什么当年在西湖,有印象是来自英伦的呢?是我,又错了吗?自嘲的笑笑,错又如何,我错得还不多吗?然后一闪念,不知这样的笑还是否是你眼中最美的呢?
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终于还是回去,回去直面这惨淡无味的人生。想好了要看书的,结果真的坐在桌前,又忍不住开了机,还好忍住了没有再去找寻你的信息。只是,敲入这个博客的地址时,那些一闪而过的“博客不允许被访问”的字眼,不可避免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告诉你有事就打电话,不要被我以前的禁令吓阻。经过9月的一番扰攘,我还有什么资格maintain那样的禁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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