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夜晚。9月20日零点。
如常的了无兴趣读书、看碟。
如常的思念如潮。
如常的失眠。
手机反复举起、放下;反复的从通讯录调出你的名字,又再退出。如是,不绝。
鬼使神差的,就拨通了。心里存了侥幸,希望能如上次一样,不被察觉,只要偷偷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何必再搅乱你的生活?!
没想到,你焦急直接的问询,震得我呆若木鸡,无所适从。第一反应是挂机、逃跑,从脑神经传递到上肢,却是僵硬。听着你一声急过一声,听着你描述的状态,我的喉咙象被一只铁手死死钳住,怎么也发不出声来。但是眼泪,就这么滑下来,和你的声音一起烫热了我的肌肤,烤灼着我的心。
挣扎着发声让你安心,心乱如麻,既“委屈”万分,又羞惭无比,还夹杂着你的声音带来的一丝丝安心。其实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但就是这样声音的流动,也足够滋润我荒芜太久的心田了。何况,你说什么,都不能再盘活我们之间的死局。
为了挂电话,又惹你伤心激动。但是不挂,我真怕自己彻底崩溃,说出太多不该说的话。
一通好哭。
迷迷糊糊,就过去几个小时。趁着天蒙蒙亮,你也快到入睡时刻,鼓起勇气再打电话,收拾自己折腾出的烂摊子,你身体已是有恙,我这一搞,岂不是雪上加霜?!
9月21日清晨,接到你的来电。还是不知说什么,还是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模模糊糊就听你说你现在想法改变了,希望我不要恨你、怪你。我没有怪你、恨你啊。爱与不爱,此爱与彼爱,这样的事,怎么怪得了人,怎么恨得了人?从来都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只是走不出你那些话语的魔掌啊。因为有很重要的会,且是我主持,不得不挂断你的电话。但愿你不要误以为我是不愿接听。
当晚以及第二天,已经又开始坠入期待、等待的循环,我的不可救药,你影响的轻而易举,由此可见。那天晚上,狂走一夜,从中山公园一直走回家。寂静、无声。
9月22日晚,又接到来电。我终于能够说点话。但是心里真是乱。也明白为何这次是来电显示“出卖”了我。更明白了原来你会为我曾经的此举伤心。唉,和你的差别,看来真不是一点点的大。如果换我是你,我只会为你的失控伤心,只会怨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是你,我会理解你为何不敢、不愿发声,而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被剥夺了知情、对话的机会。
你说永不说永不。我承认,永不好难。但是我非常矛盾。致电给你,是因为思念到极点的失控,不是因为被什么事trigger到了,也不是想要颠覆之前的决定。
你要求给你一个mercy,其实,能听见你的声音,又何尝不是给我的仁慈?何况,电话中,我总是失语,逼着你承担沟通的压力,那又何尝不是你给我的仁慈?何况,是我欠你扰你在先,我又怎能再拒你在后?你有你的万分委屈啊。
但是,我们还能说什么呢?这几天,我一直反复的想,还能有什么话题是我们之间可以沟通的呢?
我自己的生活、家庭,我是死也不愿讲的。你的生活,我又无权要求你讲,我更怕自己听了,心里百感交集、死去活来的滋味。我们之间的过去、感情,那也是我不愿再去触及的了。周围的世界,我如今这么封闭,书不看,新闻不听,不与人交谈,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或者发呆。我们还能讲什么?
你劝我不要再去想那些你说过的话,因为你的想法在变,因为当初的上下文语境,因为当时的情绪,因为时移世易等等等等。我也知道,是我自己不好,太小心眼,太放不开、放不下,太计较。但是,那些话,字字如刀啊,我早已体无完肤,心如死灰了。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该想不该想,都已改变不了任何了。
你说下辈子......我该懂得......
我沉默地听着,苦涩从心里一直往上泛到舌苔......
听到背景声音,催你去吃饭,你也没坚持。感觉着你无言的情绪以及细微的改变,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恋恋不舍等你挂断。始终,我没有任何立场。始终,我是羡慕嫉妒的。
以后,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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