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9日星期一

边缘人的边缘看——《写在/走到人生的边上》



阖上杨先生的《走到人生边上》,又翻开钱先生的《写在人生的边上》,本欲将这一对学者伉俪的书比对着读一读,看看隔了一个甲子的时空,已然天人相隔的他们,是如何对话兼且在人生的边上书写行走的。

孰料,翻开泛黄的小书,扉页上、书脊上你的签名就那么霸道得占据了所有视线,既宣告了对书的占有,也宣告了对我心的占用。凝视良久,手指不自禁得描摹着你龙飞凤舞的笔划,忧伤一点点聚拢、散开,扬尘而舞。不经意间,想起
多年前他曾戏用过的一词“Marginalized”,害怕被在乎的人“边缘化”,是人同此心的罢。叹只叹,如今,无论是于你还是于这世界,我都已入了“边缘人”的套,观行察言,是可悲,孰不可悲乎?!愚人若我,也是要在很多年以后,才认知到自己一直行走于人生的边缘。边缘人做边缘事,也难怪失败至此。

当然,此边缘非杨先生的彼边缘,杨先生的人生边上又非钱先生的人生边上,同一个词,三种不同的指向,实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却偏偏这么奇异地扯在一起。杨先生那是从人生的长度而言,我这是从人生的宽度而言;人家奔跑在康庄大道,向人生的终点边上走去;我这是行走在偏狭小径,向南墙的边缘撞去。钱先生的,则是在翻阅人生这本大部头的书时, 随兴在书页空白处,信手眉批注释罢了。

相比钱先生的妙语警句、诙谐机敏,杨先生的要朴实许多,大概这除了与性格相关,年龄也脱不了关系,毕竟前者写在他意气风发的青壮年,后者写在她日暮途穷的老年,返璞归真,实属自然。

《走到人生边上》
关于神和鬼:我们不能因为看不见而断为不存在。
什么都不信,就保证不迷吗?
在灵与肉的斗争中,灵魂是在肉体的一面。在肉体和灵魂之间,“我”在灵魂的一边。
人生实苦,天地生人的目的是人,而不是人类的文明。
受锻炼的是肉体,由肉体的媒介,锻炼灵魂与精神。
人生有命,但人仍旧可以自主。因为性格(character)是船,命运(destiny)是河,人是掌舵的船主。
当今之世,人性中的灵性良心,迷蒙在烟雨云雾间。
一夕风雨,了无痕迹。过去的悲欢、希望、忧伤,恍如一梦,都成过去了。

《写在人生的边上》:
新传记文学的时代,你要知道一个人的自己,你得看他为别人做的传;你要知道别人,你倒该看他为自己做的传。(自传就是别传)
门许我们追求,表示欲望;窗子许我们占领,表示享受。
人生的刺,就在这里,留恋着不肯快走的,偏是你所不留恋的东西。
笑本来是幽默丰富的流露,慢慢地变成了幽默贫乏的遮盖。
笑是人面上的闪电,闪电是天笑。
纯正的目的不妨有复杂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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