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书的时候,将号称“台湾文化奇迹”的南方朔与“国学大师”南怀瑾彻底混淆了。读他序中自言“心与笔都已硬化”时,以为到这样的年纪,也势所必然。及至与你提及,引来你的嗤之一笑,才知此南非彼南,一个是评书论时事,一个是注经释国学。这个乌龙摆的。
此书并未落于他一贯著述的时政针砭之光谱内,全七十八篇,写于新旧世纪交替之际。六个主题,光是题名,就催我一睹为快。无它,绵绵的旧情、最好的爱情、灵魂的重量及时间之末,恰恰是我一直以来的favorite.
他说记忆之所以美好,乃因在停止处就不再随时间而折旧。记忆之不堪重游,也是因为记忆经不起证实。我不禁联想起几年前与你商讨如何从你的“魔障”中走出的话语来,我坚持继续保持联系的原因之一,与此不谋而合。
他对林语堂评价甚高,称其耐得住寂寞,不愿在浪尖上逐高低,与同时代人的慷慨激昂投身革命不同,他坚持着自己有格调的琐碎。我虽不能认同,也不能否认他有他的point所在。
至于世纪末经典之争,百大命名之夺,他以为无非是场令人遗憾的茶壶风暴,不过是世纪末人急躁地抢占了后人的权利,却忘了只有历史才能淘出经典,因为开放的未来,让遗忘与记取之间,成为经典与非经典的界线。
最后,我还学到一个生词“谲宇嵬琐”,形容的就是那一类夸夸其谈、冷嘲热讽的犬儒式人物,只行否定性批判,不做建设性言谏,虽有助于擦拭盲众的眼睛,却无力让人与社会变得更好。至此,青春气盛时欣赏过的几个人物,跳入眼帘:经过这些年,发生许多事,对他们的感觉,的确也变了。
我亦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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