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29日星期三

今夜沧浪,谁是醒者?

夜长如愁,我凝视你的字,想像着它们在你笔下的线条;我默念这些语句,想像着它们在你齿间撞击的音符;我遥望远方,想像着你挺直的背影指尖的飞舞; 我回眸过去,仿佛看见自己站在半掩的门外向内窥探......它们温柔、它们犀利、它们忧伤、它们沉痛、它们热情、它们冰冷、它们熟悉、它们陌生......我曾经习惯了在一次复一次的反刍之中,一点点缓解思念的重压;可是后来,我不得不放弃远离。这些曾让我痴让我狂让我喜让我忧让我敬让我叹的字,也让我瑟缩让我颤栗。

烟水深处,我想起我的字。因为不堪负荷,我心底最隐秘幽微的部分,希望通过语言找到宣泄的出口;因为不被允许也不愿意,我神经末梢最细致的感受,希望借助文字被凝固进时间的琥珀。昆德拉说“过去的外衣是用闪光塔夫绸做成的,每次回首往事,我们都会为它蒙上另一层色彩。” 我曾经希望,他日与你永别,你或许能从比特的汪洋大海里,捡拾起为你漂流的瓶中信;我曾经奢望,有朝一日,当你看到,那将保留往事最本真的色彩。我只是未曾预料到,这一天,远比我预期得要早太久太久;我只是未曾想到,这样的倾诉,变成一种对你的背叛、惩罚与折磨;我更未曾预见到,暴风骤雨因此而起,背离从此开始。



我们曾各有各的逻辑,只是不能被彼此理解接受;我们曾各有各的梦想期待,只是方向不一;我们被囚禁在各自的爱恋伤痛里,挣扎在各自的炼狱里,无法相互施以援手,甚至,连温暖的拥抱抚慰的牵手,也成永远的奢望。是的,试过了各种可能,我们尽力了,我们也终于倦了、放弃了。


无常就这样,扭断了一切微笑;足音早已远去,连声音也成绝响;只有草色的凝碧,和相思一般苍白的月色,与昨日一般无二。然而,真的一般无二吗?昨日沉陷了,鲛人的雪泪,是否也滴干了呢?我犹豫着,不断问着自己,是否该将呕在紫帕上的那些愚痴付火?我舍不得日夜在我耳畔吻舐、呢喃、讴吟的潮汐,我舍不得那些熟悉的触抚,我还想隔世诉说......
......
怎样荒谬而又奇妙的遇合!
这样的你,和这样的我。
是谁将这扇不可能的铁门打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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