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30
别把生活概念化
浏览思维的乐趣时,看见方军转载了解放日报副刊一篇文章“别把生活概念化”,是上师大哲学系教授柳延延所著,关于对生活的逻辑解释因果编排的,同样很有启发与感触,于是顺手牵羊摘录几点于此。
我们用逻辑和概念来编织自己内在的欲求,为结果寻找原因,为行为寻找理由,这几乎成了现代人的本能,至于事情演变的真实过程反而视而不见了。
事实上,自杀者走向自杀的过程非常复杂,在心理上尤其如此,其中有许多他自己未必意识到的因素。你不能说这些被忽略的心理细节不是原因,因为任何一个细节的改变可能都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结局。导致某一结果的原因几乎是无限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任何确定的因果性。
今天许多人热衷于写传记,就是想将自己的生活编织成看上去像是原因、结果、失败、成功的光辉历程。我们已太习惯用逻辑和概念的方式理解生活,正是这种方式使我们的真实生活从未进入我们的视野,成为被遗忘的存在。
我们应当对概念化地理解情感、理解生活保持高度警惕。警惕的具体途径是尽量把问题感性化,使之成为可以描述的对象,以呈现其丰富性、独特性。
用抽象概念和推理理解了情感。真实就在这些概念和推理中被遮蔽了。
情不自禁的,又想起我与你的区别:你擅长思辩,且习惯于用分明的逻辑、清晰的因果分析梳理事情脉络甚至包括感情。而我只愿用心去感受去体会当下,不断反刍彼时的感觉,纠缠于各种细节,且常常囿于不够严密的逻辑推理、不够精准的言语,而只能将种种感受囚禁在心里。大概,这也是导致我们理解不断发生偏差的原因之一吧。
往往,你感性的一面常常要比理性的一面让我觉得更亲近熟悉,虽然你逻辑分明、论述充分、充满理性的文字让我敬慕,但恰恰是你那些充满感性的文字,让我的心不断陷落、势无转圜......
为了能与你有更多交集,如今我的所读所看中,下意识得会增加些推理逻辑性的、科学的、纪实的主题,回避掉一些太感性的、虚构的风花雪月。只是可惜,再也难觅“共剪西窗烛”的时刻了......
2009/01/29
Queen of My Heart
听到Westlife的这首歌时,突然泪涌。稍稍改动歌词,就会是一首再贴切不过的,唱给你听的歌。
Yes, you are the queen of my heart, no matter what you said or what you did, no matter how many years it will go by.
Yes, if I could I would take the easy way out, but, you know, I just don't know how to quit you. For the first time, I have learned what the love really be despite whether you were loving back or not. For the first time, I have known what it tastes like to love someone wholeheartedly.
Yes, I am a fool to love you, so what?! I can't get over you because you are the queen of my heart.
If I could turn back the time, I would love you again!
Queen of My Heart
So here I stand
In my secret place
Where the sound of the crowd
Is so far away
You took my hand
And it felt like home
You didn't understand
It's where I belong
So how do I say
Do I say goodbye
We both have our dreams
We both wanna fly
So let's take that night
To carry me through
The lonely times
I'll always look back
As I walk away
This memory will last for eternity
And all of our tears
Will be lost in the rain
When I find my way back
To your arms again
But until that day
You know you are
The queen of my heart
So let's take that night
And never let go
While I kissed you
I knew
There's no tomorrow
As the stars sparkle down
Like a diamond ring
I'll treasure this moment
Till we meet again
But no matter how far
Or where you may be
I just close my eyes
And you're in my dreams
And there you will be
Until we meet
Oh yeah
You're the queen of my heart
No matter how many years it takes
I'll do it all to you
Oh yes
you are
The queen of my heart
廓而忘言
当没什么可以再失去后,我终于可以勇敢拒绝所有违背我意愿的事,不用担心后果。因为,再没什么后果,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当失去的恐惧如潮消退,自由,终于如愿而来。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点吧,将我从这麻木的似死非活中敲醒。当最美的梦碎裂,当信赖的爱消失,折翼的我,又想起这无翅飞翔的梦。风浪愈大,空洞的心,愈如止水。泣血中,我已学会,接受一切,理解一切,宽容一切,不怨天,不尤人。
弘一圆寂时曾留下一偈:“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而忘言。”,此刻读来,颇契合我的心境。
我爱,别再自责过甚了。请你谨记:始作俑者,始终是我。若不是我执象而求,误读错解,又怎可能咫尺千里,蹈火沉沦?一切苦痛心碎,是我自作自受,心甘情愿,与你无尤。
我爱,从此而后,请别再问,问我何适?天茫茫,路漫漫,时无涯,唯有忘言。
我爱,今日作别,我虽不是你爱,你依然会是我之挚爱。我想,我是做不到与你相忘于江湖的,那么,请允许我安静得将你凝视,在你不知道的时空,用不被祝福的方式......
2009/01/28
【转载】—— Why I Blog
今天,凑巧看见译言刊载的由Atlantic高级编辑Andrew Sullivan所写“Why I Blog”的译文,作者论述全面、精彩、深刻,还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我对写blog的理解与坚持。仔细读完,又追去原文比照一阅。文章很长,在此仅仅摘录我最认可的几点:
Blog 是思想火花的同步表达,这种在过去10年中才广泛普及的技术催生的快速和全球性的自我出版形式,不允许回溯式的编辑(除了修改小的拼写错误或者不通顺的句子)。(这和我当时初衷有点不谋而合:我希望自己不要随意篡改历史,blog是能够忠实追溯时间痕迹的一种便捷方式。)
记录是一种人类的自我订正。它们修正了回顾性的视角,修正了人类回顾他们的生活史时梳理、休整和建构这些历史的方式。记录需要一种信马由缰的叙述方式,因为它们的写作中作者并不知道结果。
花时间在 blog 里写下自己想法的人都能更好地认识这个世界。
你总会写到你自己,因为你是与外界的想法和事实的不断交互中一个相对固定的点。从这个意义上说,历史上最接近 blog 的写作形式是日记。但不同在于,日记几乎一直都是私人的。日记的纯朴的诚实和它如实记录和回忆生活的努力使其不同于航海记录。只有极少数日记可以让他人阅读,通常都是在作者死后或者为了搜集自传体作品所需的事实。Blog 不同于日记的地方在于它是立即公开的。它把最私人和回顾性的写作形式变成了痛苦地公开和即时的形式。它包含了记录写作的坦白式风格,并将其作者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暴露在读者面前。 (这段话在一定程度上解了我一直以来关于日记与blog区别的困惑。)
当然,blog 仍然是一种*肤浅的*媒体。blog 要求简短和随时可读。肤浅的表面掩盖着 blog 相当的深度,从某种角度说,它比传统媒体更深刻。原因全在于一项技术发明:超链接。
Blog 作者能掩饰的东西更少,更难伪装权威。
几个世纪以来,作家们都在试验显示了人类思想的不完善、人类事务的不恒定以及时间的无情流逝的写作形式。如果你把柏拉图曲折的、质问的、未解决的对话和亚里士多德格式化的、逻辑的作品相比较,你将发现一个怀疑论者的写作与一个试图终结论辩的作品的不同。
即使最小心和自省的 blog 作者也会在一些不设防的句子中透露关于自己的秘密,并在想到按“删除”之前发表出去。你必须在你的情感洋溢,你的脾气发作,你的幽默感还存在的时候立即表达自己。你可能试图在真正的检查和它所要求的展现中隐藏自己,但这很困难。这是让 blog 写作显得特殊的原因:它饱含个人特色。 (Blog的即时性的确注定要隐藏自己绝非易事。但正因为如此,才会吸引关注你、牵挂你的人去看,了解在现实中不那么容易为人所知的另一面,也使得相距遥遥的人,追踪你的所思所想、所看所听,与你同步成长,成为一种可能。)
一个好的 blog 就是你的私人维基百科。
2009/01/25
A Secret Untold —— 《The Reader》
看《The Reader》时,若隐若无的,我一直能听见大提琴压抑的低奏声,似乎是一个克制又内向的人,隐忍于心多年的秘密情绪终于压抑不住,缓缓溢出、低低倾诉。
Michael的秘密,是一场持续了仅仅一个夏季的不伦之恋,虽短暂,却影响了他其后的一生。
2009/01/24
少数派报告 —— 《华氏451》
书籍,在这本科幻小说《Fahrenheit 451》构想的未来世界里,再度成为禁品,一如几千年前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几十年前希特勒的焚书禁书。在书中教授格兰杰看来,人有点象蠢鸟凤凰一样,每隔几百年就会把自己烧死,再从灰烬中重生。若纵观古今中外几千年历史,人类的确是在不断重复摧毁、重建、再摧毁的过程。而教训之多,仍不足以让愚蠢善忘的人类记取:柴堆照砌不误,大火四处焚烧,战争此起彼伏。
华氏451度,是书的燃点,被用作了书名,简洁明了;消防员,在此书中一反灭火救人的天职,成为专业纵火员,四处焚书,成为体制下箝制人类自由思想的帮凶,还不忘借消防队长毕缇之口美化自己的行为:维持人类的平静和祥和、避免智力不逮的人成为知识渊博者的攻击目标、将其实不可能生而平等的人加工成平等、无需畏惧眼前的巍巍山川、更不必因为以山川对比衡量自己而觉得不安失落。
不过,人,不像机器,生来就参差不齐,更无法被修饰得整齐划一。当大多数人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当大多数人满足于被各种数据事实信息填满,当他们不愿用哲学或社会学这种难以捉摸的东西思考寻找事物之间的联系时,这世上,还是会有少数派的存在。他们想要感触生命的肌理,想要思索理解生命的内涵,想要采取行动,想要在燃烧的光阴中保存挽救一些应该不朽的思想与知识。于是,就有清新如野菊花的克拉丽斯出现,有无畏如老妇人的玉石俱焚,有怀疑如蒙泰戈的反思,有怯懦又清醒的费博暗中相助,有流浪学者对文明书籍的守卫、传承与重建。
Ray Bradbury的语言简洁流畅,想像丰富又充满诗意,故事主题深刻凝重,时隔50年,当日幻想几成现实:流行书籍缺乏内涵、人类脚步匆忙,缺少消化内容的闲暇;也因此在这个信息爆炸、快餐文化、物质追求越来越凌驾于精神之上的癫狂年代,更值得我们一读,对我们所选择的生活方式加以反省检视。此外,Ray还非常有前瞻性地提出"well-informed"和"cultivated"之间的区别 —— 通晓各种信息,并不代表你会思考、掌握了知识。
Ray书后的跋,简劲峭拔,对书籍审查制度提出严肃批评,直言著者字里行间的题外话是智慧的灵魂,是阅读的阳光和生命,不该被编辑随意删减。他宣言:“不要用你为我的作品而准备的砍头、断指、缩肺等招数来侮辱我。我要我的头可以轻点或者摇晃,我要我的手可以摊开或者握拳,我要我的口可以怒吼或者低语。我不会任人掏空内脏,乖乖站到架子上去。我不会做一本非书。”
2009/01/23
别放弃,幸福会来敲门的 —— 《The Pursuit of Happyness》
2009/01/22
光
这两天,如行尸走肉、寝食难安。
结果,并不算意外,只是时间之短,有点出其不意。
"It's over。" —— 如空旷的山谷里此起彼伏的回声,前音未息,新声又至。麻木的心,已经很难再感觉疼痛,只是呆楞楞的,任记忆和各种话语汹涌、冲刷、抽打。浪淘尽,留下的,竟然还是爱与渴望。
车在路上停停走走一天,人也恍恍惚惚发了一天呆。一群热闹的人,归乡心切;一个温暖的家,爱意融融。我,不过是个旁观者、局外人,甚至冷漠得对待他人的善意笑颜。一个人蜷缩在车后,闭着眼睛,和压得我难以喘息的东西搏斗着,太阳穴跳得厉害,骨子里却越来越觉得疲乏,压抑了很久的颠狂在迅速爬升 —— 想跳下去,想奔过去,想一了百了,总胜过如此凌迟之痛——甚至都不是一种痛了,而是一种虚无,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见与不见,一个两难的抉择。有点讽刺,不是吗?之前苦苦盼了那么久,如今机会真的来了,却因为over的前提而退缩了。
想见,又怕见。想断然拒绝,又犹豫不舍。
一时,想率性又逞强得说:
既然你说It's over了,又何必再见?又怎能再见?!
I wish I could see you again, but I can't! It's only one way over. I still love you, deeply, uncontrollably. Even if I were able to get over you sometime in the future, I couldn't take risk to be bewitched by you again.
既然你说It's over了,纵使我有万语千言,纵使我依然只想说给你听,我也会安静得走开,永远得消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除了祝福你?!
一时,当想到你以往的笑颜笑语,想到捧在我掌心藏在我眼底的你流下的泪珠,想到在你的细语中化为绕指柔的我的心,我又软弱了。
不是没想过回复的,踌躇、犹豫、反复,也是担心你可能会有的一点点受伤和疑虑。何况,有来有往,是最起码的礼节。似乎有点好笑,不是吗?最无视礼节的人,居然会计较与你之间的礼尚往来。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一种境况下。而且,还在乎你的伤口......
听到这首歌里“你来过一下子,我想念一辈子;你闪耀一下子,我晕眩一辈子”时,特有感慨。真希望,某一日,我也能象你对我一样对你。
光
想问你 是不是
还记得 我名字
当人海涨潮 又退潮几次
那些年 那些事
那一段 疯狂热烈浪漫日子啊
恍如隔世
你来过 一下子
我想念 一辈子
这样不理智 是怎么回事
才快乐 一阵子
为什么 我却坚持
那一定是我最难忘的事
越过高山和海洋 喜悦和哀伤
不是不孤单
幸好曾有你温暖的心房
还亮着你留下的光
你闪耀 一下子
我晕眩 一辈子
真像个傻子
真不好意思
可是我 在当时
真以为 你拥抱我的方式
是承诺的暗示
经过人来和人往 期盼和失望
我依然还孤单
幸好曾为你流泪的眼眶
还亮着爱来过的光
这些年 这些事
一下子 一辈子
你都度过了怎样的日子
请答应 一件事
如果说 我能再见你一次
请让我看到的
还是你那灿烂的样子
2009/01/20
2009/01/18
Candle in the Wind —— 《The Duchess》
Live My Life Abandonedly —— 《Seven Pounds》
此曲只应天上有 —— 《Gloomy Sunday》
黑白照片中,伊罗娜仪态万方靠在钢琴边,让人惊艳。镜头倒转50年,她款款行走于餐厅,一笑倾城。她的脸如精致易碎的乳白色水晶,她的双眸像清晨天空远远的一抹浅蓝,她的头发浓密卷曲如瀑布,她的笑,如雨后清新的露珠闪烁;爱上她,太容易;忘却她,太难。
这世上总有些人,似乎是注定不能被一个人独占的,譬如伊罗娜,譬如《王者之心》里的Isolde,譬如《剑侠柔情》里的Leonesse, 譬如《Casablanca》里的Ilsa,譬如《Portrait of A Marriage》里的Vita Sackville,譬如林徽因……
人的欲望是多种多样的,情感需求是多层次、多方位的,因此,这世上,几乎不可能有一个人能完全满足另一个人所有的欲望与需求,于是,一个人同时爱上两个人成为一种可能。就像片中拉斯洛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希望肉体和性灵都得到满足,填饱肚子和激起食欲的东西都有,伊罗娜肯定也是如此。你我都想得到她,与其全部失去她,还不如忍受得到她的一半。”娥皇女英,也许不道德,不公平,但这就是人性。
当然,罗马既非一日之功,天堂里,也不会遗忘酸涩与失落。三个人最终达成的微妙平衡,是经由时间历练而得。当伊罗娜和拉斯洛在楼上你侬我侬时,安德拉斯落寞得坐在楼下街对面的台阶上,仰望幽黄灯光,一地烟头。当他们走在午夜的街头为安德拉斯初试啼声的成功庆祝时,两个男人之间的妒意借助酒精挥发出来,一问一答间对忍耐的辛苦直认不讳,伊罗娜不堪承受挥袖而去,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个男人反而互诉心曲,同醉共寝。其后,一场宴请、8周内157人闻曲自杀、一篇新闻报道,将他们三人凝聚成一个奇特的家庭——伊罗娜与拉斯洛共骑一车,焦急寻觅,发现了徘徊在桥上的安德拉斯后,拉斯洛安慰他从另一角度看曲子的魅力,伊罗娜则看这桥下滔滔流水,誓言“要跳河3个人一起跳”。阳光明媚的午后,河边戏水、草地共憩一幕,是他们幸福的高峰。
是的,如果失去比分享更令人痛苦,如果三个人能够互相谅解,能够达成一种妥协,以对三个人痛苦总和最小、利益情感满足最大化的方式生活在一起,如果这是三个人的你情我愿,如果这是他们在权衡取舍后的自主抉择,如果他们不曾伤害到其他人,那,又有何不可?!毕竟,情感是私人的事,没必要为了别人的眼光、为了一些既定的标准,扭曲人性,放弃幸福。当然,这种做法,不值得鼓励,更不该提倡。
这种平衡,因为故人汉斯重返布达佩斯被打破了。戴上党卫军标志的昔日旧人,操控了生杀大权,借救人交易大发战争财的同时,也不忘对梦中人往昔生活的攻城掠地。他对安德拉斯的羞辱,导致安德拉斯的自杀;他对伊罗娜的食言,将佩戴着黄色大卫之星的昔日恩人拉斯洛送进了死亡集中营。她,同时失去了他们俩,因为别人对她的欲望。
50年后,汉斯载誉重返故地庆生。重听这哀婉凝重的乐曲,再睹亲手所拍的照片,意中人的含笑凝眸,心脏突然痉挛,猝然倒下。众人哀恸中,知道真相的,只有洪水过后活下来的母与子,相拥庆祝这一场迟到多年的复仇。
2009/01/15
为人母的矛盾心态——《爱与其他不可能的追求》
不简单的,是作者本人——Ayelet Waldman:哈佛法学院的高材生、前联邦公设辩护律师、2001年普利策奖和2008年星云奖得主——Michael Chabon的妻子、有四个子女的全职妈妈、因坦率直言和脱俗观点(希望儿子长大后变成同志以维持和她的亲密关系、爱丈夫更甚于孩子)而成为全美国女人公敌的作家,在《爱与其他不可能的追求》中文版自序中,直言其为人母的焦虑、矛盾和疑虑心态:我是不是一个坏妈妈?
她是吗?就因为她无法将孩子视为自己热情的源头,就因为她不愿为母亲的身份放弃其他所有的梦想和雄心,就因为她不想将所有的时间和心血用于养育孩子,就因为她认为夫妻关系要比亲子关系重要,就因为她主张家庭互动应以夫妻为核心而孩子是环绕在周边的卫星?是不是因为这些落于纸笔的问号、她自己的选择和对世俗标准的挑战颠覆,她就该是被所有女人尤其是模范母亲口诛笔伐的坏妈妈?
从"Bad Mother"的博客,到沙龙杂志的专栏,再转战文学小说,她所有写作,不变的主题是“为人母的矛盾心情”。她用她的真实和直率,勇敢说出隐藏在为人母深心中无法避免的疑问、全职母亲的疲倦、对自我个体性丧失的恐惧和绝望、在女人和母亲角色之间的挣扎,挑战好母亲的普世标准。也因此,惹来敌意汹涌,引发争议无数。而这其中,有多少人是真的厌恶她的自私?有多少人是在嫉妒她敢言她们所不敢言、敢为她们所不敢为?又有多少人会默默思索重新分配自己的精力和时间?还有多少人是如释重负击节赞叹?
必须承认,我对作者本人的兴趣,远远超过小说本身......还有什么,比知道你在这个星球上并不孤单、并非异类更令人安慰的事?!
2009/01/12
I Cried For You
有一段时间了,脑子里反复纠缠着你最后的话语,耳朵只听得见记忆的回音,几至疯狂。如果说你的发现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其后的事态发展,有若炸弹,炸得我粉身碎骨。虽然每一碎片,还是想着你,念着你,但似乎,我再也无法将自己拼凑起来,去揣想任何可能。
Alas! 天时早逝,地且不利,人怎能和?!
我所相信的爱情,发现得太晚,不再是被这个世界和你所允许的情感。你的生命,不再有我存在的位置;你这一生,也从来不曾完整属于过我。和你并肩携手,低语切切;无事不语,无情不诉的念想,永远只是个梦。
每每想及,难免有微微的恨意......可是,能恨谁呢?天?命?还是你?能恨的,也许只是自己。
When I heard this song from Katie Melua, I can't stop thinking: Your life is not for me, though your magic strike me so violently. In many years, you may not know how much you meant to me. I can't believe how fragile the connection between us is. When you shut me out, I become a hopeless drifter. Day by day, Night by night, over and over, I cried for you. I know you've gone away, but in my heart, you'll always stay. That beauty we owned before need only be a whisper.
I Cried For You
You’re beautiful so silently
It lies beneath a shade of blue
It struck me so violently
When I looked at you
But others pass,
they never pause
To feel that magic in your hand
To me you’re like a wild rose
They never understand, why
I cried for you
When the sky cried for you
And when you went
I became a hopeless drifter
But this life was not for me
Though I learned from you
That beauty need only be a whisper
I’ll cross the sea for a different world
With your treasure, a secret
For me to hold
In many years they may forget
This love of ours or that we met
They may not know how much you meant to me
I cried for you
And the sky cried for you
And when you went
I became a hopeless drifter
But this life was not for me
Though I learned from you
That beauty need only be a whisper
Without you now I see
How fragile the world can be
And I know you’ve gone away
But in my heart you’ll always stay
I cried for you
When the sky cried for you
And when you went
I became a hopeless drifter
But this life was not for me
Though I learned from you
That beauty need only be a whisper
That beauty need only be a whisper
2009/01/11
一个“魔鬼”情圣的自白 —— 《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
2009/01/10
背灯和月就花荫,十年踪迹十年心
—— 摘自《The Cruel Way》
...
你的死讯传来,于我简直象一个谎言。我再次凝神怀想你。书稿缓慢地,踌躇地一页页增加。假如你的名字没有被经常念及,你已在每一页存在。每一页都见证我的痛苦和忏悔,是它们把我羁绊在你的足迹之间。你能否宽恕我的笨拙?当我努力记起你的每个姿势,你能否谅解,我对某个手势的误读?你明白我的心,那是对你的钦慕,对你人格的尊敬。你知道描述你是多么的难。我期望这些书页能帮助我记住,只有无尽索求,方可得到真义,否则,生当何趣?
1945年5月于印度 特里凡得琅
—— 阿朗译
看电影时,我们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看书时,这些字则替我们说出沉吟于心的百转千回......
Claiming demand、 unquenchable need、 无尽索求。只是因为爱!
因为爱,所以总是想把自己、把你剥得连灵魂全部裸露出来。因为爱,所以疯狂地渴求与你发生任何一种可能的关系,纵使这种经验只能给自身带来痛苦。
你看到了吗?这每一页的痛苦和忏悔?
你听到了吗?这每一句的呼唤和思念?
你明白了吗?这所有的索求和渴望?
2009/01/09
心的黑洞是孤独——《伤心咖啡馆之歌》
关于欲望
特转载于此,希望,能在泥沙俱下的生活中,借他们的智慧之光,坚持简单的生活方式,抵制不必要的欲望,解决灵魂的紊乱,获取一份宁静。
从两千年前传来的一个人的心声 —— 塞涅卡的《哲学的治疗》
论生命之短促。大多数人俗务缠身,整日忙碌,终其一生,并没有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所以他们真正的生命只有短短的数年而已。就连娱乐也不一定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他提到象棋和球类运动,说:那些把欢愉变成一种繁忙事务的人并非空闲之人。就连搞研究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生活,比如有人研究《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哪本书先写出来,谁是做这事或那事的第一人等等,他把这个叫做“了解无用事务的徒劳的激情”。
那么什么样的生命才是长久的呢?他说,在所有人中,惟有那些把时间花在哲学上的人是闲适从容的,惟有他们才真正地活着。因为他们不满足于有生之年,“他们把所有的时代都合并到他们自己的生命中”。我想,他所说的绝不是哲学专业,而是做哲学之思考。脱离这微不足道、转瞬即逝的现实生活,“全身心地投入那无限的、永恒的、可与更为优秀的人共同分享的过去”。
论心灵的宁静。他一方面想过宁静的哲思的生活,一方面又受到虚荣的生活的诱惑。他曾官至准摄政和帝王师。身居高位并没有免除他的内心矛盾。在思想斗争之后,他希望过退隐的生活。退隐只是从世俗的争斗中退出,并不是去过完全孤寂的出世的生活。他说:“一个过退隐生活的人要记住,不管他隐匿何处以求得闲暇,他都应该甘愿以他的智慧、他的呼声、他的忠告助益于个体和人类。”
整整两千年了,这个人的所思所想所说竟然就像一个熟稔的朋友在耳边沉思的絮语。这感觉是如此奇妙。
读伊壁鸠鲁
虽然他对自然界现象的解释和猜测错误百出,但是有些人生哲理的智慧之光竟能穿透两千年的时光,照亮今人的心灵,真是够强大,够深邃。
试举几例:
——在所有的欲望中,有的是自然的和必要的,有的是自然的但不是必要的,有的既不是自然的也不是必要的,而是由于虚幻的意见产生的。
所谓“自然的和必要的”指的是不得满足就会痛苦的欲望,比如饥饿、渴、冷。要满足这些欲望只需些微的努力。
所谓“自然的但不是必要的”指的是能带来快乐,但是没有也不会痛苦的,比如奢侈的宴饮。他似乎把性交放在了这个档次。
所谓“既不是自然的也不是必要的”指的是对名利权力的过度追求,比如“戴上王冠,被竖立雕像”。
——能带来宁静的最佳办法就是简单的生活方式;它不要人忙忙碌碌,它不要求我们从事令人不快的工作,它不会硬要我们做那些力所不及的事情。
很多人不甘心过简单的生活,因为它挣钱太少,或者满足不了自己的虚荣心。其实对人身心最有益的是去做一份从从容容的工作,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一份自己能够胜任愉快的工作。
——我们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免除身体的痛苦和灵魂的烦恼。
将生活的目标确定为身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烦恼,这就是伊壁鸠鲁所主张的。听上去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生活中,各种诱惑太多了。我们不知不觉就会去追求那些不自然也不必要的目标,名呀、利呀、权呀。让我们以伊壁鸠鲁的这段话共勉:
——无论拥有多么巨大的财产,赢得多么广的名声,或是获得那些无限制的欲望所追求的东西,都无法解决灵魂的紊乱,也无法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快乐。
超越叔本华钟摆
叔本华的钟摆理论乍一听觉得刺耳,往深里一想令人十分绝望。他断言:人在各种欲望(生存、名利)不得满足时处于痛苦的一端;得到满足时便处于无聊的一端。人的一生就像钟摆一样在这两端之间摆动。
难道我们就不能超越叔本华钟摆吗?他只给少数人指了一条路:
——如果我们能够完全摆脱它们,而立于漠不关心的旁观地位,这就是通常所称“人生最美好的部分”,“最纯粹的欢悦”,如纯粹认识、美的享受、对于艺术真正的喜悦等皆属之。
——某些人带着几分忧郁气质,经常怀着一个大的痛苦,但对其他小苦恼、小欣喜则可生出蔑视之心。这种人比之那些不断追求幻影的普通人,要高尚得多了。
能够超越叔本华钟摆的只是极少数有天赋、有艺术气质的幸运儿。他们超越了世俗生活中的小苦恼(比如没钱啊、没评上职称啊、没升官啊等等)小欣喜(比如有了钱啊、评上职称啊、升了官啊等等),从纯粹认知(科学的事业)当中得到快乐,从美的享受(艺术的创造与欣赏)当中得到快乐。
有时,我能从写作一篇小文章中获得纯粹认知的快乐,从读一本小说中获得真正的喜悦。我希望能够因此摆脱叔本华钟摆,在有生之年活得快乐、充实。
要想摆脱叔本华钟摆,除了纯粹认知和美的享受,还要“经常怀着一个大的痛苦”,那就是直面生命的残酷——它是那么无可救药的短暂,就像朝生夕死的蜉蝣,短短的几十年过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2009/01/07
情场浪子爱因斯坦——《恋爱中的爱因斯坦》
2009/01/06
等闲难变故人心
Well, 今天,这些问题似乎都有了比较明晰的解答。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的一组科学家通过实验向人们揭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理根源——Limerence will not fade with time so consequently the chemical tide has never ebbed away,由此发现了真爱的秘密,也推翻了我们所具备的关于情感涨落、七年之痒的一般常识。原来,人生还是有可能时时若初见,原来,等闲难变故人心并不仅仅是一个梦,原来,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可以美梦成真。
这些幸运且又幸福的伴侣,因具备与天鹅、灰狐这类动物相似的“爱情地图”,被科学家昵称为“天鹅”。
你大概想不到, Tony and Cherie Blair也是一对交颈相伴的天鹅。
2009/01/04
午夜铃声
1月2日,几乎被遗忘的手机在不可能的时间突然打破很久以来的沉寂,曾经那么熟悉的曲子开始吟唱。家人说一定是你。我只是沉默以对,心里虽明知一万个不可能,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奢望顽强得探出头来,还有一种紧张在体内绷紧,直到看到屏幕的那一刻,绷得紧紧的线断裂了。其后的午夜,份外的感慨和酸涩。
1月4日,在车上,惯例打开mp3,听着那些反复听了很多遍的歌,想着那些一直想着的事,心里是波涛汹涌,五味杂陈。这样那样的歌词,为自己说不出的痛苦找到了名字和定义,却也让我在与当时经历和不可言喻的处境拉开距离后,认识到处境中的残酷和荒谬。歌声,在唱出深陷肉体无法拔出的爱、自责和痛苦之余,也尝试着擦拭我灵魂深处从未愈合的伤口。我漠然得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深不见底的孤独和寒冷。
世界之大,竟无归属。
奥运亟需去政治化
新年伊始第一个主题就是有关北京奥运的。读完这两篇文章“奥运在台湾”和“人权与中国的公众外交”后,我突然开始疑惑一个最最基本的问题: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答案很简单,众所周知,古代奥运的起源是为了在战火连绵中给人们一个休战的理由,一个和平的可能,一次休生养息的契机。在起源地希腊,奥运是为期三月的"神圣休战日". 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动刀兵发动。即使正在交战的双方,也得放下武器,准备去奥林匹亚参加运动会。而奥运圣火的传递则象征在世界各地传播和平的友谊。
但是,看看用350亿美元堆筑的中国百年奥运梦,看看同根同族海峡对岸宝岛台湾对北京奥运热的冷漠以待,看看奥运圣火传递在欧洲、在美国的风波,看看世界各地以人权的名义围绕北京奥运的论争激辩,再回顾一下第11届柏林奥运会、第20届慕尼黑奥运会、第22届莫斯科奥运会相关的参赛退赛和暴力事件,你难道没看到没听到奥运精神在哭泣、在呼唤?“请将我去政治化吧!请不要将我再与所谓人权、宣扬国威、国力强弱、政见分歧联系在一起,请还我一个纯净意义上的体育精神、和平契机吧。”
所以,请在奥运诞生3000年之际,回顾一下,反省一下,我们,所有的种族、国家,是否应该跳出自己固有的巢臼,将奥运去政治化,还人类一个纯净、文明、理性、开阔的奥运?
2009/01/03
须生之皇,旦角之王
真实的述丝毫不会玷污梅兰芳的艺术声望和成就。半个世纪以来,大陆所有关于梅兰芳的身世的文章,都回避的「堂子」,包括《梅兰芳的舞台生活四十年》,梅家人主编的《一代宗师梅兰芳》以及《中国戏曲志,北京卷》。因为这时的梅兰芳成为一面旗帜。
他的第一个妻子叫王明华。那是包办婚姻。第二次与福芝芳结合是冯耿光竭力促成。福芝芳从前在天桥唱戏,母亲是旗人,擅武功,闹义和拳的时候,她能手持大刀,上房顶。丈夫病亡后,她一心培养女儿,果然,在天桥唱出些名气,被称为「天桥梅兰芳」。冯六爷看了,觉得很不错,这个不错包括认为她能「生」,便忙撮合。梅兰芳听说天桥有个梅兰芳。好奇,也就跟去了,看了觉得果真不错。这样,冯就进一步提亲。1921年冬,他们结为夫妻。福芝芳是正式的另一房夫人。虽是撮合,但婚后,夫妻感情很不错,果然也能生,生了好几个,男孩女孩都有。要知道,梨园行讲究的是一代一代的艺术传承,骨血是重要纽带。福芝芳厉害,但也大气。我在书中有介绍,比如,对马连良夫人陈慧琏文革中,接到家中一住就是六年。让出自己梅家墓地安葬马连良夫妇。对杨宝忠也是如此,一周三天在自己家就餐。
2009/01/02
变革的勇气——《Revolutionary Road》
Kate Winslet做到了,她不愿屈服于一眼望得到头的美国中产阶级郊区生活,富足、安稳却平庸无聊的人生之路,她要活出梦想中的精彩,她勇敢得抓住了她的梦,兴奋得告诉她的Leonardo:“If being crazy means living life as it matters, then I don’t care if we are completely insane.”
Leonardo DiCaprio在同样无聊的生活压抑下,始出轨寻找刺激以证明自己还活着,后被Kate绘满色彩的未来之景激励,生命的活力在无限憧憬中重新流淌四肢百骸,爱情,再度鲜活起来。只是,他的内心深处,对变革的恐惧,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的畏怯,远远超过自己所愿意承认的。他离开自己comfort zone的勇气,在职位升迁的诱惑和Kate的意外之孕双重夹击下,就这样消失无踪。他对Kate的失望质问“Tell me the truth. We used to live by it. Everyone knows what it is, however long they’ve lived without it. No one forgets the truth, they just get better at lying”,选择沉默;他对Kate梦想落空后的抑郁、苍白和愤怒,选择视而不见;他自欺,也欺人:“We can be happy here, I promise.”Kate 绝望以答之:"I hope so, I really hope 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