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29日星期日

憔悴支离为忆君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怎么做。似乎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都是痛,但又仿佛,这样的痛,不再尖锐到令人窒息,而是钝到几乎感觉不到。

我的心头,依然萦绕着你的话带给我的悲哀和酸涩。也只有在铃声响起的片刻,我的悲哀才会被你的声音赶走。无论是在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不知道哪个人会有你这种本事:只要和你讲讲话,就能改变我的整个心境。再坚定的决心,也会在你的声音中、你的脆弱中、你的悲痛中、你的情绪中化为乌有。

你以前一直不曾嫉妒我的过去,你现在乃至以后也不会再嫉妒我可能会有的将来,这一直让我感到苦涩、哀伤、失落。我曾经一直拒绝相信爱可以用我自己所用的方式以外的任何其他方式加以表现:我用自己嫉妒的程度来测算爱情的深浅。根据这个标准,当然你就不爱我。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又怎能否认,我曾经、当下正在感受到的一切?那些无言却汹涌的情绪?

清晨的电话,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于瞬间又化作了绕指柔。然后,就是一天的等待,焦急冲动渴盼,只想告诉你:我愿意的,我愿意收受你的赠予,我愿意不顾一切见你,我愿意再勇敢一点点,只要能让你好受一点点,只要能满足哪怕你最微小的愿望。真的再听到你的声音,却又踟蹰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跟着你的语气节奏,走回遥远的史前世纪,走在与你我无关的世界里。

你可知,在那糟糕的半年里,一觉醒来时,我会忘记你已走远;电话上可能传来任何人的声音,但就是不会有你的声音。有那么一段时间,一个鬼魂一直在用一个希望来使我痛苦,但是现在鬼魂已被驱走,痛苦却远未结束。我每天在一点点地死去,但我又是多么地渴望能够留住痛苦。人只要在受苦,就还是在活着,不是吗?

你可知,那些我一无所知无法拥有的生活,不顾我的顽强抵抗,经由我的想象,依然有着让我难受的力量。

你可知,我欲望的钟摆在累人地来回摆动,那是一种想忘却又想记住、想放下又想执着、想死去又想再苟延残喘的欲望。

我爱,请告诉我,如何忘却?又要,如何放下?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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