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29日星期一

荆棘2008 —— A Year of Great Significance


时值岁末,各大媒体纷纷推出各自的年度回顾、总结、十大评选。站在2008年的终点向回看,谁也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充满了breaking news,大事頻仍的年份。天灾如年初大雪、年中汶川地震;人祸如藏独、奥运火炬传递受阻、孟买恐怖袭击、以色列空袭加沙;举世瞩目如北京奥运、美国大选;重重危机如三聚氰胺奶粉事件、由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进而席卷全球的经济衰退……一个个大写黑体标题,震得记者应接不暇难以取舍,震得读者眼球发涩,神经麻木……

向外看,纷乱如是;向内看,虽为升斗小民,2008年也不失为风诡云谲、变故迭起的一年。其中,blog难辞其咎。

做为慢热型人士,我的blog诞生在浪潮的末端。时间不算长,却经历了“关停并转”的各个阶段。“颠沛流离”的经历,id的变迁,实在和自己“从一而终”的意愿相违背。但有时,你不得不俯首听命于命运的拨弄。

借老友妹妹的一句激将,我踌躇着开博在2005年。

第一次转,是想要退出熟人的视野,以便更自由得表达自己的所感所想。“特权”,只留给两个人,为了不同的原因。

第一次停,是在经历最重大变故的那个夏季。那一年,是我生命中的分水岭,永难忘怀。

以为从此就这么停笔了,可是,当心头涌动的话无处诉说,当写字成为一种寂寞和疼痛的承载,当记忆因为emotional trauma不断退化,当等待和思念如刀刀刀见血,笔头又开始不由自主的跃动,思忖良久,我恢复了blogging,不过因为某些避忌,和某些固执,换了地址,分在两处,小心翼翼抹去醒目痕迹。

年初,我从纷飞大雪中走进温暖的办公室,如常得首先去老地方看看,以消解心头一份热望、一点急切、漫天相思,却意外得发现失去了踪迹。急痛攻心下,关于信任的争执一触而发,扰攘无数。

初夏,久违的信却是“晴天”霹雳。于是并,于是转,于是竭尽全力,于是望眼欲穿,却难挽最后一根稻草的压垮之势。从此后,天涯茫茫,音讯两断。

及至无意偶遇,又被意气之诺囚禁(于此,我似乎总是难改冲动与鲁莽)。虽然不懂,只是不懂,还是不懂!难免心痛,难逃心痛,难掩心痛!

无休无止的思念,往事之美,离去之痛,未解之谜,如同附骨之蛆,一刻也不间断地噬食我的灵魂。黯然神伤之际,日日怀想之余,难免又会自作多情、混乱猜测:也许,会因此逃过很多心痛,却难免,错过无数喜乐。又或者,我又一次错解了?!熄灭了,就是熄灭了。自此,无我?!真相是什么,无从得知。

放弃期望,认命中自得一份淡定,既然没什么再可以失去,既然不可能更糟糕,死亡,成为唯一的等待。

总能听见时钟滴答、滴答在响,总难免会想到,还有这么多秒钟,这么多分钟,这么多日子,这么多星期,这么多个月,这么多年在等着我。而且所有这些时间里面都不会有你。每想及此就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人在践踏我的心脏,我开始变得虚弱,虚弱得只能躺下。回忆,用期望和悔恨将我梦醒的生活弄得狼狈不堪,当时间在不经意间脱离节拍,也许只有它才是我尘世间惟一的慰藉。

只是,说不怕,还是怕。害怕也许有一天,记忆开始模糊;害怕时间,终于会磨钝那些锐利的记忆的边缘。于是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得想记录仍旧清晰的心头点滴。这些拙劣的文字,记录了流逝的时光,也露出深深的缺口和沉默的罅隙。能够留存下来的,微乎其微。很多日子一字不提地就这么过去了。我就像一个绝望的艺术爱好者在一座开始起火的博物馆中奔跑那样,努力抓住一切——某个眼神、一声低语或呻吟、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我能够从毁灭中拯救出来的东西,予以保存。但,怎么能够说得尽?怎么能够说得清?哪怕相聚是那么短、一切是那么转瞬即逝。

时间,终究会是最不能原谅的大火吧?事到头来,我终究难以完整得挽留记忆吧?

也许,我不过是躲在这里,余生,用记忆的余烬在暖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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